寒舍小心

①重庆和王耀的“初遇”

②设定地/区（城/市）意识体被国/家意识体在征服后是从属关系，即身份从独立变为从属。在重大事件上，国/家意识体起决定性作用，也只有国/家意识体可以代表全体国/家。

Chapter1.

    越过秦岭，南下就是成都、阆中和江州。本应是遥不可及的天险，却因巴国与蜀国间的矛盾而门洞大开。赢稷曾经设想过南下吞并巴蜀，从而将此地作为秦国稳定的后方粮仓。虽然在二人看来完成这件事只是时间关系，不过王耀着实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。

    站在狭窄险峻的蜀道俯瞰下方，入眼是一片草木葳蕤的翠意，山间回荡的鸟鸣与猿啼不绝于耳。大川大河劈开山体，峰峦更是连绵不绝、通天般高耸，像是到了神话中撑住天穹的不周山边，饶是王耀也没见过如此险恶的地形。身后，是肥沃的成都平原和广袤的四川盆地，往前，是一望无际的群山峻岭。

    鬼斧神工，兵家天堑。

    王耀定了定神，收回心绪，在布满潮湿青苔的崖石上轻轻敲打着手指喃喃道：“这里的主人……是怎样的…呢？”

    王耀以前见过巴国的国主，在牧野的战场上他远曾远地看见过那个身影，不过他现在只记得巴战歌雄浑、身姿矫健。姬发分封诸侯时他站在高台上，一身戎装的巴匍匐着跪在下面，王耀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。时过境迁，在中原烽火分起几百年后他不知道这偏居西南的小国现在究竟如何。

    穿过早就肃清干净的正殿，还没等他们进入幽禁巴的宫室，前面便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声：“你们还真是敢来啊。”一位披坚执锐的美丽女性从层层帷幔后走出来。她的步子很慢，浑身上下透露着令人喘不过气的震慑力，窈窕的身体被简单的金属和皮甲包裹着，腰上别着一把朴实的匕首。

    王耀第一次看清巴的容貌。

    一头微卷的黑色中长发将巴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出一种惨淡的苍白，她的五官隐隐透着一股蛮夷的偏向，不同于犬戎给人的感觉，她更像是从阴冷潮湿的树枝上悄无声息垂下来的巨蟒。

    王耀看见巴微微抬头，一双异色的眼眸向他们看过来、闪着黯光，一只眼睛漆黑如鸦羽，一只眼睛澄澈如青空。

    王耀不会想到，在很久以后，巴眼神中含着的狠戾将会两次铭刻在这个国/家的漫长生命中。